
是否記得「東京仙履奇緣」劇中那位風度翩翩的唐澤壽明,抑或在「壯志驕陽」中的正直不苟的社會菁英。最近重播的「白色巨塔」,又燃起了我對唐澤壽明的興趣,他的形象總讓人覺得他出身良好的家庭,充滿自信與不凡的魅力,舉足間總散發著優雅的氣質。我記得好幾年前,「東京仙履奇緣」在台播映時,他好像有出了一本自傳「兩個人」,忘記那時是念國中還是高中的我,曾有股買下來的衝動。幾天前,剛好看到有一本在網路拍賣,便用90元標下,來一窺唐澤壽明的內心世界與人生歷程。
「縱身躍入某個潮流中,既有可能撞擊到岩石,也有可能被湍流所吞噬。」
這句是唐澤壽明寫的嗎?還是翻譯者寫的?寫的還挺不錯的,作者是唐澤壽明,譯者是蕭照芳,我想應該是唐澤壽明寫的,但譯者翻得更好。
原來唐澤壽明的成長歷程並不像在螢光幕前般閃耀,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。
“兩個人”
你給我出去
唐澤壽明父親是一個愛打人的暴力父親,溫馨、美滿的家庭生活是唐澤壽明所沒有的,過年、聖誕節這些特別的節日,並不曾有過高興、快樂的體驗。不管家裡發生了什麼事,挨揍的總是母親和弟弟。在一次雙親又將起爭執的時候,唐澤壽明終於將過去所有的積怨一併爆發出來:「叫媽媽出去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,我覺得應該出去的是你!」父親大概被嚇到便嘮叨地離開家門,但無法理解的是母親竟然說:「你給我出去!」真的嗎?!我只是個高中生而已,況且我站在你這邊,你卻說出這種話。「好!既然你這麼說,那我就走。」
踏入演藝之路
唐澤壽明高中休學的是在高二那年二月,他絲毫對任何課程不感興趣,想走演藝界這條路,是因為在電影院看到了李小龍,他的影像至今仍在唐澤壽明的心中大放異彩。唐澤壽明離家出走後,獨自在外討生活,參加劇團的演出,四處尋找演出機會,也加入了經紀公司,但似乎看不到未來,演過臨時演員、屍體、假面騎士中的一角,這樣浮浮沈沈了好幾年。
「一個長得像流浪漢跟真正的流浪漢,可以說是完全不同的。我比較接近真正的流浪漢,因為在潛意識中,好像認為自己從此將要扮演流浪漢的角色。眼前出現在鏡子的人,卻和自己的認知完全相反,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人物。」
「任何人都會有經驗不足和失敗的時候,不過,那也只是一時罷了。無論別人怎麼輕視你,也千萬不能萬全否定自己。」
唐澤壽明開始參加綜藝節目以期能有更多人能注意到自己,果然之後出現了他的伯樂 – 淺野優子,唐澤壽明加入他的經紀公司,有機會演出NHK的戲劇,也認識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 - 山口智子。
「人的一生中會有重大的轉折時期。而且,其方法大致可歸為兩類吧!一類是藉由外界巨大的力量所做的改變;另一類則是自我改變。所謂的“自我改變”,並非運用當今時下的心裡學理論。首要之道,就是先試著改變自己的外觀。」
改變形象
唐澤壽明聽從經紀人的建議,一改T恤、牛仔褲的穿著,開始穿上POLO杉、休閒褲,露出爽朗的笑容。雖然他不相信占卜算命、姓名學、星座這一類的東西,也聽了建議,去找算命先生取個藝名,從「唐澤潔」改成「唐澤壽明」。
「在內心身處,有一些自己不想看也不願意取面對的部分,或許可以稱之為“自卑感”吧!由於我一向非常固執,同時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去和周圍的人比較,因而不會感覺到自卑。仔細一想,其實自卑感也算是一種相當奢侈的感覺,努力為生活打拼的人,若是在無意中環顧四周,會發覺周圍的人都擁有各式各樣的東西,直到這個時候,他才會注意到自己所沒有的東西。」
「人類貪得無厭的程度遠非自己所能想像。原本只求“能餬口就行”的想法,在不知不覺中,已經變得無法滿足於現狀,進而想把目標提得更高,希望藉由演員的工作,將自己的精神生活提升至更高的境界。原本將演員視為一種職業,如今則將它視為一項作品。」
遇見山口智子
唐澤壽明會和山口智子交往,或許一部份原因是因為他們家庭似乎都不太美滿的緣故,唐澤壽明有個典型的暴力父親,而山口智子則是自幼父母離異,但她是個獨生女,感覺得到她是被家人捧在手心的女孩。
「只要一跟你在一起,我就覺得十分自在,用不著戴著面具。」他們似乎有著同樣的感覺…….唐澤壽明什麼事情都會告訴她,像是關於父親、家庭以及學校的事情,在她的面前毫無保留。
他們交往了近八年的時間,唐澤壽明說完全沒有危機,那一定是騙人的。不知道是為了什麼,他們曾經大吵過。儘管受到各種情感起伏的衝擊,他們還是每天固定通電話,打電話告訴對方發生的事,並詢問對方的狀況。
唐澤壽明寫道:「在待人處事方面,她遠比我要來得寬宏大量,這也是事實。不光是在發生事情時的處理方式,就連日常生活中的瑣事,她也讓人有這種感覺。其實我的內心也跟她一樣,有一處巨大的空洞,如今回想起來,或許這正是我們互相吸引的地方吧!一種來自無人擁抱的孤獨;以及穿梭在來往的行人中,偶爾獨自勾起的寂寞、苦悶所形成的空洞,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。若自己不能將自己緊緊繫住的話,好像這個世界上的任何東西都足以輕易地將它切斷似的。
如此同病相憐的人,常會因對方無心的一句話,而在心中激起一陣小小的漣漪。當對方也有同樣感受的時候,又會喚起另一陣新的悸動。就像是兩個有相同振動頻率的物體,在一起會產生更敏銳的共鳴。她的音叉和我的音叉或許正因為彼此心中都有空洞而互相刺激,才引起了共振作用吧!」
「 自己一直不斷地往前走,等到察覺到的時候,四周已經是一片黑暗了。不過卻見到遠處有一點燈光,雖然很想接近那一盞燈,但是,不管怎麼走卻始終無法靠近。直到這時候,我才恍然大悟,發覺原來自己正處於在黑暗的隧道之中。我不知自己走出隧道之後,會發現什麼樣的地方。我想多半是間不足為奇的房子,加上一片雜草叢生的草原而已。可是,在那一處平凡無奇的地方,確有令人懷念的事。那是一處融合過去與未來,原本就屬於自己的居住地。只要一直以那盞燈光為目標前進的話,我相信總有一天可以走到的。在某個時刻,她一定可以帶領我到那一處雖然平凡,但卻寬闊的天地。」
「自從和她交往之後,我才知道自己過去所吃的東西,只能稱做“飼料”罷了。」這句話聽來怎麼我感同身受…….
唐澤壽明的後記
「我原本以為在我一生當中,始終都是“一個人”,如今仔細一想,或許該說是有“兩個人”吧!每當我站在人生的分歧點,便會遇到一位能發現自我的人。
我體內有兩個人,一位是“唐澤壽明”,一位是“唐澤潔”。如今,我最想做的一件事,就是慢慢縮短這兩人之間的距離。我相信,當這兩人真正合為一體的時候,離我想成為一位真正演員的夢想也就不遠了。」
的確,看到偶像劇中的唐澤壽明,會有一種認為他是出身良好世家的錯覺。讓我佩服的是,在他十七八歲的年代(約民國六十九年),那時的風氣應是十分保守的,他竟然有勇氣自高中休學,只為去築演員的夢想,可知道日本的升學主義比台灣更為強烈,沒有學歷別想在社會立足。也令人激賞的是,在長期有一餐沒一餐的日子,他並沒看輕自己,仍不斷地努力去爭取各種演出、曝光的機會,以期有一天也能成為劇中的男主角,而如今,他做到了。在愛情方面,他也是對愛情專一的好丈夫,最近被日本觀眾票選為模範夫婦第一名呢!!